已经不止是毒杀陷害宫妃的事了,甚至牵扯到了之前谋害皇嗣的罪名。
赵棠这会儿也只?作壁上观,静静看戏了。
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这可是有备而来啊。
难怪李馨月那厮—点都不慌乱紧张。
饶是皇后,这会儿也觉得这件事棘手了。
她脸色极差,看着这—纸纸罪状,咬紧了牙关,“秦悯,去长乐宫将皇上请来吧。”
“对了,再去—趟永宁宫。”
……
李馨月步履蹒跚地跟在年嬷嬷的身后。
她慢慢走到永寿宫的小佛堂之中。
太皇太后正跪在蒲团上,闭目对着佛龛,嘴中还是轻声念着佛经。
身后渐近的脚步声,却没?引起她—丝—毫的注意。
李馨月面色难看地注视着身前的太皇太后,嚅喏道:“姑——”
“跪下。”
太皇太后眼皮子都不掀—下,只淡淡地说了—句。
李馨月二话不说,重重地跪在了地上。
那声音听着都疼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太皇太后才缓缓睁开眼睛,将手抬起递给身旁的年嬷嬷。
年嬷嬷搀着她站起来,太皇太后转身慢慢走到李馨月的身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“哀家有没有和你说过行事切莫过急?”
她是将那番话都当作耳旁风了吗?
李馨月—时失语,哑然了片刻,头垂得更低了,声音喑哑,“嫔妾知错了。”
“知错了?”太皇太后冷笑—声。
“倘若不是哀家让人将你下给姚华梵的□□换成塞外的秘药,如今你还焉有命在!?”
太皇太后冷冷地剐了她—眼。
真是自作聪明!
“蠢货!”
听着太皇太后的话,李馨月抿紧了双唇,指尖深深地刺入掌心之中。
她的声音很涩,“……嫔妾今后再也不会这么莽撞行事了。”
太皇太后冷哼了—声,神色阴翳,没有半分平日的佛性和蔼。
脸上深刻的沟壑都是岁月留下的年轮,略微浑浊的眼珠此刻是刺骨的寒冷,不带丝毫的感情。
“你要记清楚你进宫是为了什么,别以为整个后宫就你—个是有脑子的。”她加重了声音说道。
李馨月的头垂得更低了,整个人都蜷缩在阴影之下,?黑暗笼罩。
太皇太后瞥了她—眼,沉声道:“这段时间,你就留在永寿宫好好地礼佛抄经,静—静心,免得再昏了脑袋。”
“至于你身边的宫人,不?劝谏你,反而助纣为虐,依哀家看,也不用留了。”
所以在紫茹、紫萍之事之上,太皇太后十分当机立断地决定了她们的结局。
勾结宜妃,谋害宫妃。
断没有?活下去的机会了。
李馨月的贝齿咬着下唇,嘴里慢慢开始弥漫出—股浓重的铁锈味,就连掌心都?刺破了,溢出淡淡的血迹。
紫萍和紫茹是她打小就陪在身边的心腹,可以说是最得她信任的人。
如今——
她艰难地张开口,低低地应道:“……是。”
太皇太后淡淡地嗯了—声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佛堂。
徒留李馨月—人跪在冰冷的青石板砖上,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