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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0章 找到了(1 / 2)

出门在外,不管是谁靠近赵无忧,素兮都是谨慎的。是故当掌柜的提着一壶茶靠近,素兮脸上的神色当即紧了紧,然后眸色微沉的盯着眼前的笑脸人。

掌柜的笑道,“客官好面相。”

赵无忧淡淡的笑着,依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“掌柜的好眼力。”

此话一出,掌柜的当下一愣,瞬时没回过神来。还真有不客气的?按理说这样的少年人,一看就是个书生,怎么可能不知谦卑。

可对方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了片刻,掌柜的便知道这少年人何其聪慧,只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。

“客官是从何处来?”掌柜的笑问。

素兮道,“这儿人人都不问出处,掌柜的何苦要挑着咱们问一问?是那老头让你问的吧!方才你们的话,咱们都听见了。”

耳聪目明,是个练家子。

掌柜的笑了笑,“不好意思,就是过来问一问。”

“我弟弟家有娇妻,不会答应的。”素兮冷了脸,“所谓宁拆千座庙,不破一门婚,掌柜的你说是与不是啊?”

“是是是!”掌柜的也觉得没脸,这两个人都是个犀利的,自己这媒人着实不好当,“我就是来问一问,既然大家不合适,也就罢了!”

语罢,掌柜的起身离开,赵无忧不动声色的饮茶。

素兮冷哼,“都敢找上门打主意了,早知道这样,公子还真该易容换颜。”

“我若换了脸,他找不到我怎么办?”她低低的开口,放下手中杯盏。

素兮敛眸,没有再说什么。

掌柜的回去,将素兮与赵无忧的意思一说,老头当下有些不高兴。掌柜的笑了笑,“你也别着急,这南抚镇来往的人多了,保不齐还有你属意的。”

老头轻叹一声,“罢了,给我准备点干粮和水,我回去再说。”

“好!”掌柜的点点头,心头还疑心着,这老头此次怎么这样好说话?可一点都不像他的行事作风!要知道这老头可是格外的倔强,他认定的事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。

眼见着掌柜的出去,老头放下筷子出了一趟门。

赵无忧眸色微沉,瞧了素兮一眼。

素兮微微颔首,紧跟着出去。

不多时,素兮回来了,笑得有些嘲讽。赵无忧便知道,那老头估计没干好事,但她的性子惯来沉稳,即便知道了也只是装作不知道。

装模作样的本事,谁都比不上赵无忧。等着老头回来,赵无忧和素兮便起身离开,将银子放在了案上。

老头就坐在门口附近,所以要出门就得经过老头身边。

那老头也是个死心眼,突然一把握住了赵无忧的手腕。他寻思着得探一探这赵无忧的腕脉,看看这少年人会不会武功。

赵无忧也不反抗,倒是素兮有些着急,“你这老头好没礼数,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动手动脚的。”

素兮一声喊,所有人的视线便落在了老头身上。

老头子厚着脸皮抬头去看赵无忧,却见这少年人竟然仍是面带微笑,不免有些心里头瘆得慌。这少年人的笑,好像有毒。

素兮一巴掌便落在那老头的手背上,愣是把老头拽得回了魂。

“还不松手!”素兮冷了脸。

老头揉着生疼的手背,悻悻的松了手,“真粗鲁。”

“彼此彼此!”素兮又不是第一回行走江湖,这老头有几斤几两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。论武功,这老头不是自己的对手。

赵无忧仍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,只是看老头的眼神略微深沉了少许,扫了一眼老头桌案上的东西,淡淡道一句,“走吧!”

老头撇撇嘴,揉着手背不说话。

掌柜的上前,“怎么毛手毛脚的?”

“这少年人不简单。”老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。

“一身贵气,是不简单。”掌柜的笑了笑,“所以你就别打歪主意了,这少年人格外聪慧,估计来日是要成大器的。”

“成不成大器我不知道,不过他们走不了倒是真的。”老头哼哼两声,拿了干粮和水就走了。

掌柜的摇摇头,实在拿这老头没办法。

老头出去,牵着自己的骆驼四处看了看,也没看见赵无忧和素兮的踪迹,心想着这两人的脚程还真快。说实话,他方才扣住了赵无忧的腕脉,发现这人体内有病,但具体也没探清楚,毕竟只是轻轻一握便被那没礼貌的丫头给拍开了。

倒是可惜了,要不然还可以给治一治,毕竟这少年人生得极好,若是英年早逝难免教人惋惜。

远远的,赵无忧和素兮比肩而立。

“公子,他没伤着你吧?”素兮问。

赵无忧笑得凉凉的,“他想试探我,方才只是在扣我的脉搏。”

素兮骇然,“那他……”

“他要倒霉了。”赵无忧深吸一口气,“不过他自己是个大夫,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。”

素兮怔住,“公子如何知道他是个大夫?”

“他不仅是个大夫,估计还是个了不得的大夫。”赵无忧笑了笑,“他抓我的手法跟我爹一样,那是大夫的一种习惯性动作。大拇指以及食指还有中指都有茧子,这老茧可不是一朝一夕磨砺出来。我方才观察过,他不喝酒。”

素兮敛眸,“温故也不怎么喝酒。”

“大夫喝酒倒也没什么,但有些针法比较讲究的,就不能喝酒。喝酒容易伤身,此后会影响到手。针灸是不能手抖的,喝得酒多了,以后便用不了针了。”赵无忧轻叹,“掌柜的方才叫他林掌柜,而不是林大夫,可想而知他虽然身怀绝技,却不想在人前卖弄,估计是个隐世的高人。”

“那公子方才做了什么?”素兮忙问。

赵无忧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,“这是温故走之前留给我防身用的,不是什么杀伤性的毒药,只是能让对方有些难受罢了!他自己是个大夫,约莫可以自己解决。若是解决不了,他会回来找我的。”

语罢,赵无忧将小瓷瓶收回去,“我们四处走走,看看有没有消息。”

素兮俯首,安静的跟着赵无忧。

这老头只觉得走出南抚镇没多久,便有些浑身痒,除此之外还真当没什么别的效用。瞧着自己的掌心,越发的灼热,他当下明白是那少年人动了手脚。

“这倒是有趣。”老头笑嘻嘻的挠着手背,“合我胃口!”

等着老头回到客栈,倒是把跛脚伙计给吓了一跳,赶紧去准备洗澡水。雪兰也跟着愣住,“你这是怎么了?怎么这样?”

可不,脸上身上都挠得一条条血痕,着实有些吓人。

“没什么,被一个小子给算计了。”老头笑了笑,“那人也是个内家,给我下了点痒痒粉,这不就成这样了。我弄点水洗一洗,吃一服药就没事。”

雪兰点头,“谁这么大的本事,连你都不曾防备?”

“这药倒是有趣,无色无味,而且……得吃点发散物才能见效。偏不巧,我吃了点酱牛肉。”老头挠着脖子,血淋淋的还真是吓人。

雪兰不忍多看,“赶紧去洗一洗吧!”

老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雪兰,“待会找你,有好事告诉你。”

“什么?”雪兰愣了愣,那老头已经抬步离开。

雪兰不太明白这老头是什么意思,大漠里的太阳总是最晚下山的,等着天色暗了关上客栈大门,这老头便已经在大堂里等着她了。

“掌柜的方才是什么意思?”雪兰不解。

老头笑吟吟的看着她,“你一个女娃娃也不容易,老头子给你找了个相公,你看如何?”

雪兰一愣,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,“我说过,我已经嫁为人妻。”

“可那个不是躺在那儿吗?”老头道。

雪兰摇头,“他只是我兄长罢了,我丈夫……”她顿了顿,眸色微暗,“我的夫君并不是他,夫君在我心里头呢!”

“可你……”老头蹙眉,“你少唬我这老头子,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?你所谓的夫君,只是拿来骗骗我罢了!这些日子可从来没听你提起过,你也从未说过要回家。”

“因为我夫君已经为我死了,所以我在哪,我与他的家就在哪。”雪兰低头,神色黯淡。

老头一顿,“你……”

“我不想再嫁人,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。”雪兰无奈的笑了笑,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只不过有些东西真当是唯有生死一场才能明白。明白了,就再也不想经历了。我很好,这颗心里的人,也很好。”

她轻轻捂着自己的心口,“他在这里,虽然进来得有点晚,所幸我此生还长。他给了我一辈子的时间,来记住他为我做过的事情。够了!”

雪兰起身,老头轻叹一声,“那还真是可惜,老头子最喜欢看到人成双成对的。那少年人真当与你格外般配,郎才女貌的,还特别聪明。老头子在南抚镇这么多年,着实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人。”

“什么少年人?”雪兰不解。

老头指着自己的胳膊,“瞧见没有,这血痕?”

雪兰颔首,“然后呢?”

“我就是轻轻碰了他一下,谁知道这小子早有准备,在自己的身上抹了点东西。”老头轻叹一声,“他若不是医术高超,就该当个谋臣。这提前做准备的勾当,还把人心都给算计了,若是心再狠毒点,估计我这条命都能折了。实在是大意啊!着实没想到,这南抚镇还能藏龙卧虎。”

“你自己的医术就极好。”雪兰蹙眉,“怎么还会大意呢?”

“那少年也没想着伤我,否则我哪里能回来。”老头瞧着自己手背上的血痕,“他自己倒是没什么,只要这两日吃得清淡点,这东西压根不会作祟。偏是我吃了牛羊肉,所以这燥气就散了出来。”

雪兰点点头,低眉望着他手上的血痕,“这是什么东西呢?”

“我觉得这人身上有点不太对劲。”老头想了想,“老头子行医半辈子了,还没见过这么诡异的脉象。可惜,没探清楚。”

雪兰挑眉,“何为诡异的脉象?”

“我也说不好。”老头道,“不像是病,可又像有病。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,就像……”他指着二楼,“你兄长的病,脉象透着诡异。”

老头突然起身,一副恍然大悟,“我就说着脉象怎么如此奇怪,是蛊!是蛊!那人身上有蛊!难怪她敢在她自己身上下毒,打量着有蛊在身。蛊乃天下至毒,这点东西对他来说压根是小玩意,上不得台面。”

“你是说……蛊毒?”雪兰瞪大眼,“什么样的人?这蛊多数来自于南疆和北疆,如今大部分的蛊都在南疆了,北疆……”北疆的提兰已经灭了,巫族也没了,所以巫族的蛊基本上都已经被灭绝了。

雪兰很激动,是因为她知道,赵无忧的身上有蛊。

而且,老头说这少年人该当个谋臣。

“那少年人是什么模样?”雪兰忙问。

老头蹙眉,“你认识?”

“你快告诉我,是不是高高瘦瘦的,眉清目秀的一个少年人?大概这么高!”雪兰比划了一下,“不管什么时候,她都是保持微笑的姿态。还有,她身边一直跟着拿剑的女子,那女子看上去冷冷的,不好应付,武功奇高。”

老头想了想,“差不多。”

雪兰欣喜若狂,“是,是她来了!估计就是她,那她有没有说她叫什么名字?”

“这倒没说。”老头思虑,“该不是你提过的那个了不得的女子吧?”

雪兰连连点头,“我怀疑就是她,当初我这一身的功夫都险些废在她的手里。”她抬起自己的右手,“这手筋断裂,就是她身边的那名女子所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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